农民工到新疆采棉几个月人均纯收入在2000元以上。照片除署名外均由记者刘强摄

今年南川赴疆采棉的农民工达7000人。

 

称棉花。

    8月17日晚11时，满载拾花民工的重庆至乌鲁木齐L208专列驶离万州火车站，然后，一路向北，在途经四川、陕西、甘肃等省，历时68个小时后，抵达终点站乌鲁木齐。在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内，32趟专列相继从重庆、万州火车站发出，开往天山南北。

    来自重庆市农业局劳务开发管理处的统计数字表明：33趟专列累计运送农民工62000人，加上之前自发前往的3万人和各区县(自治县、市)以直达班车形式运输的1万多人，我市今年向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实际输出拾花工超过10万人。

    时下，正值新疆棉花怒发的时节，10万重庆“子弟兵”也正在3000多公里外的广袤田野上，用自己的艰辛和汗水收获着希望，直到霜雪降落的时候，他们才能回到故乡。

    千里“姻缘”花为媒

    洪国伟心里紧绷的弦直到现在都还不敢完全松下来。作为这次10万重庆农民工赴新疆拾花行动的具体操盘手之一，重庆市农业局劳务开发管理处处长洪国伟坦言，“近两个月来都没睡好觉。”

    “农民工出发那段时间，办公桌上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劳务处干部王波介绍说，“此次，除了主城几个核心区外，所有的区县(自治县、市)都组织了农民工赴新疆采棉，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工作压力很大。”

    “旱灾损失务工补，生产损失摘棉补。”由于今年****组织农民工大规模赴新疆拾花恰逢重庆遭受百年不遇的特大旱灾，农业生产损失惨重，因此，众多媒体在报道中将“拾花”理解为弥补旱灾损失的权宜之计。

    其实，赴疆采棉早已成为我市拓展劳务经济的一个突破口。近年来，新疆棉花产量为180万吨左右，占全国总产量的33%，每年需要拾花工近百万人，但由于当地劳动力不足，每年拾花工短缺超过50万人，而每年新疆棉花的盛开期又正值我市的农闲期，如果能打好“时间差”，这将为我市山区农民开拓一个重要的增收渠道。

    事实上，早在去年，我市曾经尝试性向新疆输出拾花工2.5万人。在今年年初的重庆农博会上，重庆市又与新疆建设兵团签订了3.5万人的劳务输出协议。

    “去年走得比较晚，9月初才出发，除去成本，人均纯收入为1900元，最高的达到3600元。”洪国伟说，“以此推算，今年人均纯收入2000元应该不成问题，因此在宣传上，不少地方提的口号是赴疆采棉相当于‘多种10亩地，多养10头猪’。”

    ****主导现利弊

    “我们原计划组织200人，虽然镇村干部花了一个星期做动员，最后还是只有159人成行。”在采访中，库区一位镇干部向记者报怨道，“明明是件好事情，可群众就是不太相信。”

    由于是第一次由市****大规模组织外出务工，今夏的赴疆拾花“计划经济”色彩很是明显。市****为了鼓励民工，对农民工250元的单程车票实行免费，也就是说，仅33趟采棉专列运输费用这一项，市****财政资金就拿出了2000万元。

    各区县(自治县、市)也大都把这次拾花工的组织活动看成一个****任务。除了必不可少的宣传、动员，各地派出了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乡镇干部、****干警、炊事员、医护人员专程护送，与此同时，还相继出台了激励拾花工的地方政策。有的地方甚至提出：对农民工每天提供1元钱的生活补助，并在纯收入的基础上，****再给予10%的奖励。

    “在开拓一个劳务市场的初期，****组织是必要的。”洪国伟分析道，河南、甘肃等赴疆劳务输出大省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由****主导，应该说，****强大的行政调配能力在保护农民工权益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然而，****主导的弊端其实已经显现出来：有的地方为了凑够人数，宣传过头，导致农民工期望值过高，到了新疆后有“上当”的感觉；有的农民工由于对生活条件不满意就对带队干部产生了抱怨；有的地方由于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方面前期衔接不到位，导致农民工到了以后没活干。

    “****主导的弊端最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一是行政成本过高，二是承担无限责任，风险过大。”洪国伟表示，“用市场手段推动是下一步的必然选择。”

    “南川模式”的意义

    32岁的成勇名片上有两个头衔：南川市就业局副局长、南川市驻新疆劳务办主任。今年7月份以来，成勇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

    出生在新疆建设兵团农场的成勇，当过兵，转业后到南川市考取了公务员。三年前升任南川市劳动局副局长。“给他提干的前提条件就是要到新疆搞劳务。”南川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郑泽辉说，“2004年，南川驻新疆劳务办成立，成勇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几年来，成勇用卓有成效的工作证明了他的能力：2004年，南川市试探性地向兵团输出拾花工30多名；2005年，这个数字增加到500多名；今年，南川市赴疆拾花农民工达到7000人。

    跟其它地方不一样的是，带领7000名南川拾花工的是100多名当地农村劳务经纪人。“兵团方面给出的条件是1名经纪人只要带到50人以上，经纪人可从兵团方面拿到每人80元的人头费，而且还可以自带一名炊事员，炊事员每月900元的工资也由兵团方面提供。”郑泽辉介绍说，“这样一来，我们的组织工作基本不用太费心，****的职能就是协调和维权。”

    对于“南川模式”，洪国伟十分推崇：“这次10万农民工赴疆采棉实际上是一次大练兵，平时的基础工作做得怎么样，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方面大量的用工信息积压在****劳务部门，一方面是农民富余劳动力无事可做。信息不对称实际上已经成为我市劳务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瓶颈。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刘正杰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兵团已将重庆列为四大劳务输入基地之一，而来自重庆市劳动力资源数据库的信息显示，除了季节性拾花工，我市常年在新疆务工的人员也已接近10万人。

    “河南在新疆劳务开发上为什么做得好，就是因为他们有一支上万人的劳务经纪人队伍。”洪国伟介绍说，“重庆在这方面还非常薄弱，我们必须在这方面花大力气，把劳动力市场建到农村，让经纪人活跃在农民中间。”记者魏晓东

棉地上的午餐。